广州的官员最近在介绍这座城市时,嘴里经常出现两个新词:国家重要中心城市和国家创新中心城市。前者是来自国务院批复广州城市总体规划时的表述,后者更多是广州在经济加速变革的时代背景下的自我觉醒。
7月12日,广州市社会科学院发布的《广州蓝皮书》预测,2016年,广州GDP有望增长8.1%左右。这在全国增速以6开头的新常态下并不低。
但在中国经济发展更着眼于创新能力的今天,城市间激烈竞争也更倚重于此。近年来,深圳、杭州和武汉等一批城市争奇斗艳,新经济表现抢眼,广州又将如何继续傲立潮头?
2015年开始,广州新一轮发展战略不断升级和成形。广州提出,全力推进航运、航空和科技创新三大国际战略枢纽建设,力争到 2020 年建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国家创新中心城市,形成开放、宽松、自由的创新生态。
一些学者认为,这显示广州在告别战略迷失后再次清醒。一方面,立足于港口、商业这一传统优势和城市本源特征;另一方面最终着落在创新这一核心要义上。
有观点认为,广州的服务业占经济比重之高,全国仅次于北京,尤其是商贸业发达,加之扎实的工业基础作后盾,应从服务业创新发展上探索出独特路径。
国家层面似乎也对广州寄予厚望。最近,国务院在批复广州城市总体规划时,将其升格为“我国重要的中心城市”,并给予宽松的人口红线。这亦被广州视为新机遇。
那么,看似“静悄悄”的变革中,广州应如何在全国乃至全球的经济版图中找到自己更高的站位?广州又将以什么方式开启它新的宏大叙事?
千年商都的码头基因
广州南沙区的一个保税汽车展厅内,戴镜敏正忙着招徕顾客。这名平行进口车商操着浓重的“广式”普通话,热情地介绍着汽车的价格和配置。
2015年,当戴镜敏从石化行业转型成为一名平行进口车商。他认为自己牢牢把握住了一个商机:广州宣布要大力发展航运,并且支持平行进口汽车产业。
戴镜敏并非是唯一察觉商机的人。站在南沙汽车滚装码头上,同是车商的张焱勃说,该企业总部在天津,但未来2年计划将把一半进口量迁往广州。
作为“千年商都”,广州的血液中始终流淌着“码头基因”。广州最早的贸易史可溯至战国。而从汉朝开始,广州就成为海上丝路的主港;唐宋更是世界名港,重要海外航线大都从此出航,史称“通海夷道”;明清两代,“一口通商”政策更将广州的辉煌推向极点。
不过,广州港在近代以来也逐渐面临着冲击与竞争。中港网统计显示,2015年的港口货物吞吐量排名中,广州港在全国排名第五;装箱港吞吐量排名第六。
这也就为今天广州“举全市之力”推动“国际航运枢纽”建设埋下伏笔。
广州提出,“十三五”将重点打造国际航运、航空和科技创新三大战略枢纽,并强调广州国际航空、航运枢纽的能级要居世界前列,成为全球城市网络重要节点,显著提升国际性综合交通枢纽的集聚辐射能力。
华南城市研究会副会长孙不熟认为,发力建设国际航运枢纽,俨然已被广州视为一个城市战略转型的重要契机。事实上,这也是一个因地制宜的务实选择,因为相比京沪深在科技和金融方面的深厚积淀,广州的商贸与航运上仍存在一定优势。
为此,广州计划到2017年启动60个项目,投入逾千亿元,以“补齐”港口基础设施不足、航运服务要素集聚建设滞后等“短板”。值得注意的是,广州描绘的这幅航运宏图,以及真金白银的“砸入”,也引来航运资源不断入驻布局。
6月份,中远海运散货运输有限公司宣布总部落户广州,这家全球规模最大干散货航运巨头,预计未来每年将给广州带来200亿元经济效益,以及帮助广州吸收集聚更多航运要素。
另一方面,广州也有意强化“海空联运”布局,提升综合优势。广州市社科院高级研究员彭澎对此认为,航空立体物流联运是广州发力国际航运的总体思路框架。除重点提升空港和海港建设水平外,关键还在于加快联运通道建设和重构联动系统。
广州也提出,进一步提升广州港和白云国际机场在全球港口和机场体系中的地位和资源配置能力,发挥“海港”和“空港”枢纽双引擎叠加优势,打造国际物流枢纽城市。
孙不熟认为,广州的性质和城市本源是一个门户、平台型城市,最大的特点和优势在于客流、物流和信息流的集散,广州的发展必须继续夯实这一优势。
“集聚高端要素,加快成为链接全球的枢纽。”在刚刚结束的2016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上,广州的主政者如是阐释广州建设三大国际战略枢纽的立意。